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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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可是五皇子又如何，紀啟擔憂的唯有沈宣玥。
劉邵瞥了紀啟與沈宣安一眼，不以為然道：“你們二人都是這沈家姑娘的哥哥？”
紀啟徑直默認紀啟乃是哥哥，恭敬拜了禮道：“見過五皇子殿下。”
這邊沈宣安反應過來後忙跟上，“五皇子殿下。”
沈宣玥在最後，她福禮道：“民女見過五皇子殿下。”
“好了好了，我來興康街可不是來讓你們一個二個給我做禮的。”
劉邵滿臉寫滿了厭煩，他指著沈宣玥就道：“尤其是你，沈家的姑娘，你這禮做的可太不堪入目了，快打住！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大展廚藝，讓我好好瞧瞧你那土豆燒雞是何滋味。”
沈宣安回頭看沈宣玥，沈宣玥聞言應道：“那殿下稍等片刻。”
劉邵搖手：“去吧去吧。”
紀啟目送沈宣玥的背影消失在正堂，再回頭時，少年狹長的眸子轉而落在劉邵的面上。臉頰鼓鼓的五皇子殿下一擡頭就對上紀啟平靜的眼，立馬裝腔作勢瞪回去。
“你喚作什麽名字？”劉邵問。
紀啟垂頭回：“草民紀啟。”
“啊，你就是那青松書院的神童才子紀啟啊。”劉邵站起身一拍手，“我總聽老師提及你，說京城出了個年僅輕輕便口出狂言敢在書文裏直直點六部之過的俊才紀啟，每回小考都能考至首位，你小子確實有點本事哈！”
紀啟搖了搖頭，“不敢當。”
他聽說過這位五皇子殿下。劉邵為當今皇後所出，是為嫡子，如今陛下未冊封太子，劉邵為嫡倒是極有可能榮登太子之位。
然他今年僅十三，還是太小了些，且玩性極重，好無拘無束，每日若非被拘著進學，他能溜出皇宮一整日都呆在外頭亂晃，那是連帝後都無可奈何的存在。
“嘿，你還真是謙虛。”
劉邵得以見到老師們口裏讚不絕口的人，那是一個新鮮啊，他圍著紀啟轉悠，邊大笑，“你別說，就你罵六部的那些個話，我都還記得呢。戶部尚書如那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哈哈，那老頭子確實像一只公雞天天咯咯叫的。”
紀啟回：“殿下，那並非是辱罵，是勸諫，且我的文書都是書院的戲言，做不得數。有些話，還請殿下在陛下那兒慎言。”
他可沒說過戶部尚書如同公雞，只說他於公太過鐵公雞。
“是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傳到父皇耳裏給你治罪？放心吧，父皇不會知曉的。”劉邵拍拍胸脯，“你的文書還是我央求老師才看到的，一般人還要不到呢！那時候老師可是說我好容易才想進學，他巴不得我多跟你學學。”
紀啟惶恐狀，“我可不敢教殿下。”
“唉，你還真膽小。”劉邵是看出了紀啟的謹小慎微，他哼了哼，“不如你那妹妹，沈家的姑娘都敢和我直視呢，她啊，真是一點也不怕我！”
紀啟聽到沈宣玥的名字，解釋道：“她還小，殿下不要怪罪她。”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感覺你說話那腔調和我老師一個德行呢？”劉邵扁了扁嘴，“莫怪你們都是讀書人，聽得我耳朵癢死了。我啊，還是等沈家姑娘燒的飯菜吧，那才有意思呢！”
至此，紀啟再不多說。
……
沈宣玥先用碗和了一碗面，放在一邊備用，蘭心賣了一包土豆，以及一只已經殺好了的雞，那面蘭香則是買來了豆腐皮和熟牛肉。
“怎麽雞肉塊都切好了？”沈宣玥看到雞被分的支離破碎，皺了皺眉。
“奴婢和那大娘說是我們小姐要用t的食材，她怕驚嚇到小姐就都切好了。”蘭心回。
沈宣玥嘆氣，“可惜不完整了，其實雞頭還有雞的內臟燒菜都很香的。”
蘭心立馬著急，“那奴婢……”
“罷了，我就用這些食材，無事的，你也是好心。”
切好的雞塊便免了沈宣玥切菜的工序，她在鍋裏倒了水，先將雞塊下水焯一邊，過去肉渣浮沫還有未剔幹凈的雞毛。
另一邊何廚娘幫著把土豆洗幹凈去了皮。
鐵鍋太重，沈宣玥端不動，便由李廚娘端鍋倒水，再倒油熱鍋。沈宣玥墊了一點豬油，這樣味道更好。
她先將切好的姜蒜碎碎丟進鍋中爆炒，待聞到香味，再下雞塊，雞塊變白的時候就可下醬油炒勻。再往鍋中倒入清水直到沒過雞肉，稍煮片刻，便將切成小塊的土豆倒入鍋中，這回，蓋上鍋蓋燜煮。
大火之下，不一會兒湯就煮得濃稠起來，沈宣玥算著時辰，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她掀開鍋蓋，下了些鹽。土豆還有些半生，正好她將面團拿來，隨手揪成小面團擰兩下，貼在鍋邊。
何廚娘還沒見過這種吃法，“小姐，這是做面食？”
“對，用煮的火候來烤熱面團。”
沈宣玥沿著鍋邊貼了一圈，後又蓋上鍋蓋，再過一盞茶，掀開鍋蓋撒上蔥花，便可收汁出鍋。
“啊，好香啊！”蘭心吸了吸鼻子，“好像奴婢在家裏吃到過的土豆燒雞，那時候奴婢的娘親只有在過年才會做肉吃。”
說時，蘭心不免有些沈悶。無他，蘭心入沈府時，她娘已是病重之時，離別之際將她送進的府裏，只求蘭心能有個好去處。
這世上，蘭心是吃不到娘親做的土豆燒雞肉了。
沈宣玥從蘭香手裏接過帕子，擦擦手，她從鍋裏舀出一小碗，遞給蘭心，“你先吃，不夠的話就讓何嬤嬤再去買一只雞，往後逢年過節，我保證都讓你能吃到這道菜。”
“小姐，嗚嗚。”蘭心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慌亂擦著淚不敢去接，“謝謝小姐，奴婢還是……還是不用了，外頭的貴客還等著呢。”
“乖，咱還有很多。”
沈宣玥不由分說地塞給她，“我還要做別的活呢，你也不想人家多等候不是？”
“奴婢真心感謝小姐，謝謝。”
千言萬語，蘭心說不出更多，她哽咽著，接過這碗土豆燒雞燜卷子。
剛吃了一口，眼淚又沒忍住下來了。
蘭香見狀，到邊上陪著她。
沈宣玥有些心疼，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擦擦汗，扭頭與林掌櫃道，“你去正堂問問殿下，看他可能吃辣的。”
林掌櫃前腳剛走，後腳劉邵那一嗓子嚎過來，“能吃辣，沈三，我要吃辣的，多來點啊夠味兒！”
好家夥，也不需要下人再傳話了，這聽得是一清二楚。
沈宣玥笑了幾聲，她讓李廚娘洗鍋倒一鍋水，將洗好的豆腐皮下鍋煮沸，而後撈出來過了一遍涼水後切成絲，蘭香買了四斤牛肉，因而她分成了兩份，一份切成薄片，一份切成牛肉絲。
在碗中將豆腐皮和牛肉絲混在一起，倒入蔥花和鹽。
而後她找來碾子和木碗，將二荊條辣椒倒在裏面反覆碾壓，這是個力氣活，還沒做兩下，沈宣玥的額頭就汗水淋淋。
何廚娘趕忙道：“小姐，還是老奴來吧。”
沈宣玥交給她，叮囑道：“要碾得細碎些。”
她開始熱鍋燒油，再油中倒入些許芝麻油，再放姜片、蔥段炸香，香料也必不可少，八角、丁香、蓽撥、千裏香、小茴香、豆蔻和甘草都要用上。此時沈宣玥很慶幸自己是在古時候，好多個香料都能直接買到現成的，還很好用。
炸了小會兒，沈宣玥就把所有香料撈出來，等何廚娘把辣椒末倒入碗裏後，她就把熱鍋淋在辣椒末上，攪拌均勻。
“哎喲咳咳咳。”何廚娘站得最近，被嗆得不行，“小姐，你不怕這辣子嗎？”
“咳咳。”
沈宣玥一扭過頭，她沒帶幕籬，臉上沒有遮蓋，那雙通紅如兔子的眼可是洩露了她的心境。
她哪兒不怕嗆了？分明怕得很。
但好在辣椒油是順利做好了，之後就是拌菜。
一份是辣油配牛肉絲熗拌豆腐皮絲，還有一份是涼拌牛肉。
沈宣玥想了想，三樣菜還是少了點，又補上一道清炒油麥菜，和茶館最不缺的果子——鹽炒花生米。
等飯菜一一上桌，劉邵已經餓的在木凳裏躺著鬧騰，他是恨不得把木凳都蹭一遍。
“殿下，欸，奴才的好殿下，沈三姑娘的飯菜來了，您快起來吧！”
黃林伺候這小祖宗才是心累，想他一個閹人，哪來的耐心，那可不都是跟小祖宗身上磨出來的？
“來啦？快快快，我要吃飯！”
小二將土豆燒雞燜花卷、牛肉絲熗拌豆腐皮、涼拌牛肉還有清炒油麥菜端上桌，那香味令劉邵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剛要動筷，劉邵就看見身前還有兩個人，分明就是站著一動不敢動的沈宣安和紀啟。
“你們都隨意點，過來一起用飯吧！小二，過來！”
劉邵發話，誰敢不從，這裏面他身份可是最高的，沈家完全高攀不起的正統皇室。
紀啟見沈宣玥從後廚出來，她一張臉隱有汗珠，不過被她擡手用手背抹去，完全不在意。
只是那雙眼，紅得像要哭了似的，紀啟狠狠擰眉，兩人對視的剎那，她吐舌笑了笑。
“你沒事吧？”
沈宣玥吐完舌又後悔了，沒忘記她還要扮生氣呢，於是哼了哼，“才不會有事。”
“那就好。”紀啟安了心。
沈宣玥眼睛都直了。
這呆子怎麽不多關心她幾句！太過分了！
“好吃好吃，這卷子也太入味了，還能泡著湯汁吃呢！”劉邵正大快朵頤，又問沈宣安，“你覺得呢？”
沈宣安腮幫子鼓鼓，“我三妹做飯沒話說，必須好吃。”
劉邵又想問紀啟，結果扭頭就看他和沈宣玥還在那不知道說什麽悄悄話，他才想起來沈宣安解釋兩人的關系，是表親而非親兄妹。
好似想到了什麽，劉邵哼哼笑道：“小二，再加一雙碗筷，欸對，就放在紀啟旁邊，讓沈三坐在那兒，我們四個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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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五皇子又如何，紀啟擔憂的唯有沈宣玥。
劉邵瞥了紀啟與沈宣安一眼，不以為然道：“你們二人都是這沈家姑娘的哥哥？”
紀啟徑直默認紀啟乃是哥哥，恭敬拜了禮道：“見過五皇子殿下。”
這邊沈宣安反應過來後忙跟上，“五皇子殿下。”
沈宣玥在最後，她福禮道：“民女見過五皇子殿下。”
“好了好了，我來興康街可不是來讓你們一個二個給我做禮的。”
劉邵滿臉寫滿了厭煩，他指著沈宣玥就道：“尤其是你，沈家的姑娘，你這禮做的可太不堪入目了，快打住！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大展廚藝，讓我好好瞧瞧你那土豆燒雞是何滋味。”
沈宣安回頭看沈宣玥，沈宣玥聞言應道：“那殿下稍等片刻。”
劉邵搖手：“去吧去吧。”
紀啟目送沈宣玥的背影消失在正堂，再回頭時，少年狹長的眸子轉而落在劉邵的面上。臉頰鼓鼓的五皇子殿下一擡頭就對上紀啟平靜的眼，立馬裝腔作勢瞪回去。
“你喚作什麽名字？”劉邵問。
紀啟垂頭回：“草民紀啟。”
“啊，你就是那青松書院的神童才子紀啟啊。”劉邵站起身一拍手，“我總聽老師提及你，說京城出了個年僅輕輕便口出狂言敢在書文裏直直點六部之過的俊才紀啟，每回小考都能考至首位，你小子確實有點本事哈！”
紀啟搖了搖頭，“不敢當。”
他聽說過這位五皇子殿下。劉邵為當今皇後所出，是為嫡子，如今陛下未冊封太子，劉邵為嫡倒是極有可能榮登太子之位。
然他今年僅十三，還是太小了些，且玩性極重，好無拘無束，每日若非被拘著進學，他能溜出皇宮一整日都呆在外頭亂晃，那是連帝後都無可奈何的存在。
“嘿，你還真是謙虛。”
劉邵得以見到老師們口裏讚不絕口的人，那是一個新鮮啊，他圍著紀啟轉悠，邊大笑，“你別說，就你罵六部的那些個話，我都還記得呢。戶部尚書如那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哈哈，那老頭子確實像一只公雞天天咯咯叫的。”
紀啟回：“殿下，那並非是辱罵，是勸諫，且我的文書都是書院的戲言，做不得數。有些話，還請殿下在陛下那兒慎言。”
他可沒說過戶部尚書如同公雞，只說他於公太過鐵公雞。
“是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傳到父皇耳裏給你治罪？放心吧，父皇不會知曉的。”劉邵拍拍胸脯，“你的文書還是我央求老師才看到的，一般人還要不到呢！那時候老師可是說我好容易才想進學，他巴不得我多跟你學學。”
紀啟惶恐狀，“我可不敢教殿下。”
“唉，你還真膽小。”劉邵是看出了紀啟的謹小慎微，他哼了哼，“不如你那妹妹，沈家的姑娘都敢和我直視呢，她啊，真是一點也不怕我！”
紀啟聽到沈宣玥的名字，解釋道：“她還小，殿下不要怪罪她。”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感覺你說話那腔調和我老師一個德行呢？”劉邵扁了扁嘴，“莫怪你們都是讀書人，聽得我耳朵癢死了。我啊，還是等沈家姑娘燒的飯菜吧，那才有意思呢！”
至此，紀啟再不多說。
……
沈宣玥先用碗和了一碗面，放在一邊備用，蘭心賣了一包土豆，以及一只已經殺好了的雞，那面蘭香則是買來了豆腐皮和熟牛肉。
“怎麽雞肉塊都切好了？”沈宣玥看到雞被分的支離破碎，皺了皺眉。
“奴婢和那大娘說是我們小姐要用t的食材，她怕驚嚇到小姐就都切好了。”蘭心回。
沈宣玥嘆氣，“可惜不完整了，其實雞頭還有雞的內臟燒菜都很香的。”
蘭心立馬著急，“那奴婢……”
“罷了，我就用這些食材，無事的，你也是好心。”
切好的雞塊便免了沈宣玥切菜的工序，她在鍋裏倒了水，先將雞塊下水焯一邊，過去肉渣浮沫還有未剔幹凈的雞毛。
另一邊何廚娘幫著把土豆洗幹凈去了皮。
鐵鍋太重，沈宣玥端不動，便由李廚娘端鍋倒水，再倒油熱鍋。沈宣玥墊了一點豬油，這樣味道更好。
她先將切好的姜蒜碎碎丟進鍋中爆炒，待聞到香味，再下雞塊，雞塊變白的時候就可下醬油炒勻。再往鍋中倒入清水直到沒過雞肉，稍煮片刻，便將切成小塊的土豆倒入鍋中，這回，蓋上鍋蓋燜煮。
大火之下，不一會兒湯就煮得濃稠起來，沈宣玥算著時辰，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她掀開鍋蓋，下了些鹽。土豆還有些半生，正好她將面團拿來，隨手揪成小面團擰兩下，貼在鍋邊。
何廚娘還沒見過這種吃法，“小姐，這是做面食？”
“對，用煮的火候來烤熱面團。”
沈宣玥沿著鍋邊貼了一圈，後又蓋上鍋蓋，再過一盞茶，掀開鍋蓋撒上蔥花，便可收汁出鍋。
“啊，好香啊！”蘭心吸了吸鼻子，“好像奴婢在家裏吃到過的土豆燒雞，那時候奴婢的娘親只有在過年才會做肉吃。”
說時，蘭心不免有些沈悶。無他，蘭心入沈府時，她娘已是病重之時，離別之際將她送進的府裏，只求蘭心能有個好去處。
這世上，蘭心是吃不到娘親做的土豆燒雞肉了。
沈宣玥從蘭香手裏接過帕子，擦擦手，她從鍋裏舀出一小碗，遞給蘭心，“你先吃，不夠的話就讓何嬤嬤再去買一只雞，往後逢年過節，我保證都讓你能吃到這道菜。”
“小姐，嗚嗚。”蘭心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慌亂擦著淚不敢去接，“謝謝小姐，奴婢還是……還是不用了，外頭的貴客還等著呢。”
“乖，咱還有很多。”
沈宣玥不由分說地塞給她，“我還要做別的活呢，你也不想人家多等候不是？”
“奴婢真心感謝小姐，謝謝。”
千言萬語，蘭心說不出更多，她哽咽著，接過這碗土豆燒雞燜卷子。
剛吃了一口，眼淚又沒忍住下來了。
蘭香見狀，到邊上陪著她。
沈宣玥有些心疼，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擦擦汗，扭頭與林掌櫃道，“你去正堂問問殿下，看他可能吃辣的。”
林掌櫃前腳剛走，後腳劉邵那一嗓子嚎過來，“能吃辣，沈三，我要吃辣的，多來點啊夠味兒！”
好家夥，也不需要下人再傳話了，這聽得是一清二楚。
沈宣玥笑了幾聲，她讓李廚娘洗鍋倒一鍋水，將洗好的豆腐皮下鍋煮沸，而後撈出來過了一遍涼水後切成絲，蘭香買了四斤牛肉，因而她分成了兩份，一份切成薄片，一份切成牛肉絲。
在碗中將豆腐皮和牛肉絲混在一起，倒入蔥花和鹽。
而後她找來碾子和木碗，將二荊條辣椒倒在裏面反覆碾壓，這是個力氣活，還沒做兩下，沈宣玥的額頭就汗水淋淋。
何廚娘趕忙道：“小姐，還是老奴來吧。”
沈宣玥交給她，叮囑道：“要碾得細碎些。”
她開始熱鍋燒油，再油中倒入些許芝麻油，再放姜片、蔥段炸香，香料也必不可少，八角、丁香、蓽撥、千裏香、小茴香、豆蔻和甘草都要用上。此時沈宣玥很慶幸自己是在古時候，好多個香料都能直接買到現成的，還很好用。
炸了小會兒，沈宣玥就把所有香料撈出來，等何廚娘把辣椒末倒入碗裏後，她就把熱鍋淋在辣椒末上，攪拌均勻。
“哎喲咳咳咳。”何廚娘站得最近，被嗆得不行，“小姐，你不怕這辣子嗎？”
“咳咳。”
沈宣玥一扭過頭，她沒帶幕籬，臉上沒有遮蓋，那雙通紅如兔子的眼可是洩露了她的心境。
她哪兒不怕嗆了？分明怕得很。
但好在辣椒油是順利做好了，之後就是拌菜。
一份是辣油配牛肉絲熗拌豆腐皮絲，還有一份是涼拌牛肉。
沈宣玥想了想，三樣菜還是少了點，又補上一道清炒油麥菜，和茶館最不缺的果子——鹽炒花生米。
等飯菜一一上桌，劉邵已經餓的在木凳裏躺著鬧騰，他是恨不得把木凳都蹭一遍。
“殿下，欸，奴才的好殿下，沈三姑娘的飯菜來了，您快起來吧！”
黃林伺候這小祖宗才是心累，想他一個閹人，哪來的耐心，那可不都是跟小祖宗身上磨出來的？
“來啦？快快快，我要吃飯！”
小二將土豆燒雞燜花卷、牛肉絲熗拌豆腐皮、涼拌牛肉還有清炒油麥菜端上桌，那香味令劉邵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剛要動筷，劉邵就看見身前還有兩個人，分明就是站著一動不敢動的沈宣安和紀啟。
“你們都隨意點，過來一起用飯吧！小二，過來！”
劉邵發話，誰敢不從，這裏面他身份可是最高的，沈家完全高攀不起的正統皇室。
紀啟見沈宣玥從後廚出來，她一張臉隱有汗珠，不過被她擡手用手背抹去，完全不在意。
只是那雙眼，紅得像要哭了似的，紀啟狠狠擰眉，兩人對視的剎那，她吐舌笑了笑。
“你沒事吧？”
沈宣玥吐完舌又後悔了，沒忘記她還要扮生氣呢，於是哼了哼，“才不會有事。”
“那就好。”紀啟安了心。
沈宣玥眼睛都直了。
這呆子怎麽不多關心她幾句！太過分了！
“好吃好吃，這卷子也太入味了，還能泡著湯汁吃呢！”劉邵正大快朵頤，又問沈宣安，“你覺得呢？”
沈宣安腮幫子鼓鼓，“我三妹做飯沒話說，必須好吃。”
劉邵又想問紀啟，結果扭頭就看他和沈宣玥還在那不知道說什麽悄悄話，他才想起來沈宣安解釋兩人的關系，是表親而非親兄妹。
好似想到了什麽，劉邵哼哼笑道：“小二，再加一雙碗筷，欸對，就放在紀啟旁邊，讓沈三坐在那兒，我們四個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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